
「 認識了這麼久,這還是我們第一次這樣約出來慢慢聊天。」相約以前,我傳了封訊息跟他說。
和相如的緣分要從2019 年說起,那時候我加入了一個影視劇組。每到午餐時間,總會聽見劇辦隱約傳來的琴聲。那是我遇見相如的地方,一個時時刻刻把大提琴帶在身邊,四處流浪生活的音樂家。
相如說,他一直以來都不習慣台北的生活。台北的步調、台北的作息。他說台北給他一種很單一的感覺。我問他為什麼是單一。他說在這裡,感受會變得很單一,但他在台東的時候,身邊有山有海、有植物群。走進山林,感官會接受到很多刺激,會有很多感受順著進來。
我覺得在台北常常會讓人有『堵住』的感覺 ⋯,就是感受堵住了,會變得很麻木。我說。那晚我們散步在剛下完雨的台北街頭,望著四面迎來的高樓,看不見天空,像被困住了一樣。
可是待在相如的旁邊我會忘了自己自身在台北,我可以感覺到自己變得很慢很慢,那種慢不是失去了速度、亂了節奏,是不再感到驚慌及急躁,能夠暫時把肩膀放下來的那種慢。
不知道為什麼的,我們只是隨意地繞著市區走,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,穿梭在車水馬龍之間,心裡卻是空的。才說到台北的喧囂讓人有堵塞的感覺,但和相如相聚的那晚,感受卻像延綿不絕的海浪,順了、通了。很多的心煩事,好像也順著這波浪被帶走了、不那麼重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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